出刘子英双膝跪于堂下
子包爷坐在大堂上
犹如十殿活阎君
两边吆喝如雷震
夹棍板子响沉沉
巡风掌扇分左右
鼓声打得似雷鸣
包爷即便并言问
便叫和尚刘子英
谋人丈夫该何罪
夺人妻子罪不轻
假装化缘把人害
国法森严不容情
子英当时双流泪
青天老爷在**
贫僧本是刘家后
存心向善才修行
谋杀人命该万死
骗人妻子暗*情
包爷复又开言道
不可虚言来哄人
倘若金匠还魂转
你却又去赖一成
那时金匠来对证
怕你有口也难分
子英听得包爷问
尊青天包**
他今死在阴司地
跳进黄河洗不清
除非金匠还魂转
这个冤屈才得明
包爷听了忙传令
唤出金匠作证人
金匠跪在大堂上
却把子英吓一惊
明明见他已死了
如何今日又还魂
莫非包爷神通大
拿他魂来问分明
不表和尚心中想
包爷开言把话云
此时便把金匠问
从实讲来不留情
若是虚言讲错了
仍然打死命归阴
金匠两眼双流泪
青天大人在上听
要是说起我的死
不关和尚半毫分
他在我家打金子
我妻麻氏起毒心
他说要害和尚命
得他那些金共银
我在铺中打金子
他在家中毒计生
一时做出两样饼
黑白颜色甚鲜明
呌拿白的与我吃
黑的拿给刘子英
我将黑白未掉换
哪知我妻暗用心
掉换过来便吃了
一时就呌肚子疼
痛了一阵就死了
不能冤屈刘子英
我妻反来报人命
丧尽天理害好人
承蒙大人把我救
黄沙盖面不忘恩
句句都是真情话
不敢虚言哄大人
包爷听了金匠话
堂上立即来判明
子英暗暗心欢喜
只见包爷把话云
吩咐张龙並赵虎
快提麻氏莫迟停
提来麻氏跪堂上
包爷开言问一声
谋你丈天是哪个
骗你做妻是何人
好好一二从头讲
不可怀有害人心
倘若一言讲错了
夹棍板子不容情
麻氏不知其中意
花言巧语弄口唇
当时开言把话讲
青天包爷叫几声
和尚谋死我夫主
要奴与他做夫人
天天日日调戏我
奴家不从是真情
故此他才起毒意
害死奴夫命归阴
伏望青天来做主
祖孙三代都沾恩
包爷听了微微笑
贱妇欺天害好人
你夫巳曾对我讲
你造毒药害死人
修行之人功德化
他却是个好僧人
十年功果要园满
怎肯起心乱害人
纵然你今哄过我
难瞒虚空过**
你今不可胡言讲
恐怕到时悔不云
麻氏又来将头叩
还望大人细详*
奴家说的真情话
我夫屈死实不明
这样人命不究问
还说虚言哄大人
包爷听了心大怒
欺心贱妇骂几声
我把子英问停当
他说是你想金银
只为要谋他金子
自己人害自己人
麻氏口硬巧辨讲
青天大人要详情
若还是我想金子
足然谋死刘子英
然何毒死我夫主
这件事儿真伤心
奴家又无儿和女
要这金银谁受承
这些都是真情话
还望大人把冤伸
不与奴家来作主
死在黄泉不甘心
包爷听了如此语
连骂几声毒妇人
看你死日头上现
等时就要见间君
图人财物把夫害
反而又害刘子英
麻氏再三不肯认
包爷堂上怒气生
立即带过打金匠
来与麻氏对分明
又叫和尚来对审
三人当堂对假真
子英不用多说话
等他夫妻对来情
麻氏一见丈夫到
吓得三魂少二魂
如今他又回阳转
奴家必定死得成
金匠指着骂贱妇
然何你起黑良心
反而把我来害死
无故又害刘子英
今日落在包爷手
要想活命万不能
麻氏听得慌张了
青天老爷听禀明
梅香街上买的药
我在家中不知情
包爷听了忙传令
又提梅香到来临
丫头跪在尘埃地
青天大人听奴云
主母真正无道理
一心只想金共银
主人也曾将她打
全不改心半毫分
奴婢劝她多少次
反转要打奴婢身
进不是来退不是
长街才去买药临
不知前世造何罪
今世才当奴婢身
我怎肯把和尚害
丧尽天良害好人
真正主母起毒意
大人在上要详情
包爷听了丫头话
坐在公堂把话明
吩咐梅香你下去
不关你的半毫分
梅香连忙把头叩
阿弥陀佛念几声
不说梅香出堂去
再把包爷明一明
包爷在法堂上审明此案当即传令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将麻氏押到法场处斩,四人领令立即将麻氏推出辕门斩首示众,解明善恶报应。有诗为证,诗曰:
人恶人怕天不怕
人善人欺天不欺
善恶到头终有报
只争永早与来迟
麻氏被绑法场上
两眼流泪落纷纷
奴家不该将人害
不该当初起黑心
作恶还是自己受
自悔当初想金银
自悔当初心不善
自悔不听丈夫云
自古害人终害己
黄天报应不差分
事到临头悔不转
不该起下害人心
杀场之上来绑定
刽子提刀白如银
浑身上下都割了
当心一刀命归阴
麻氏害人无好报
城中哪个不知闻
这个说麻氏害人该如此
那个说不是金匠还魂转
和尚有口辩不清
这个说若还不是包丞相
金匠哪能转还魂
那个说好个清官包文正
无头之案断得清
这个说惟愿包爷多发达
那个说朝中无有包丞相
仁宗天子不太平
这个说这样清官天下少
必是神仙下凡尘
不言众人多议论
再表清官包大人
包爷便叫打金匠
同着和尚刘子英
你们快快转回去
去打金坠与银铃
不言二人打金事
又表柳氏女佳人
想夫想得肝肠断
望夫望得眼发昏
我夫去了十年整
至今还未转回程
莫非功果还未满
故尔不得转家门
莫非遇着活拐子
音不通未信不闻
犹恐化得金银子
路上遇着不良人
将他金银来抢了
害了我夫命残生
想来想去难坏我
望夫望到哪年春
你去之时人一个
至今儿女长成人
双手扯住儿和女
你们两个听娘云
你父修行十年满
如今该当转回程
我今引你后堂去
拜凡太太老年人
左拉儿来右拉女
一直来到后堂门
吴氏者见孙儿女
忽怨想起刘子英
我儿出门修行去
至今十年有余零
我儿还未回家转
孙儿孙女长成人
自己悔来自己错
何不当初舍金银
也是那日昏迷了
不想刘家后代根
我见这双儿和女
刀割心肝五肚疼
哭声我儿在何处
叫声我儿哪里存
何日母子得相会
哪时才见儿的身
只说我儿几月转
谁知十年不回程
吴氏哭得多伤惨
媳妇旁边泪淋·
金哥银姐开言道
太太在上听儿云
既然太太心向善
何不街上舍金银
年岁饥荒米缺少
死了百姓无数人
街上黎民遭饿死
拿点金银救贫民
舍些饭菜与人吃
修些阴功与儿孙
待我爹爹回家转
一家团园过光阴
太太听了孙孙话
叫声媳妇柳条青
你往江南施米面
舍些金银与贫民
周济贫民少受苦
等你文夫早回程
柳氏听得心大喜
即便收拾金共银
备些金银和米面
唤些人夫抬起行
十字街前去施舍
贫民个个领金银
东街舍到西街转
南衙舍到北街行
舍了几州并几县
不见丈夫刘子英
一日舍到南京去
遇看国舅姓苗人
国舅一见柳氏女
好个如花似王人
我有妻子人十个
难比此人脚后跟
既不高来也不矮
不肥不瘦又均·
若得此人为夫妇
不枉人生一世春
看我使个牢笼计
叫地有翅难飞騰
当时便把手下叫
与我呌转那妇人
手下听得*不住
拉住轿子不容情
栁氏即便开言问
你们拉轿为何因
手下连忙来答应
闯着国舅理不清
快往衙门去清罪
放你转回万不能
柳氏听了此言语
吓得三魂少二魂
要想上天天无路
要想入地地无门
柳氏再三不肯去
苗二便叫下无情
便把轿子来打烂
柳氏只得跟着行
一时来到苗家府
国舅看见笑吟吟
开言便把佳人问
闯我轿子罪不轻
我也不问你的罪
你今与我做夫人
苗二当时开言道
这个娘娘不聪明
今日落在我手内
除非插翅会飞腾
柳氏听得如此语
便骂苗二不是人
霸占人妻该何罪
开封府内把状呈
那时同你去对审
大宋国法不饶人
苗二听言心大怒
骂声无知狗贱人
世间只有我官人
还去何处把状呈
吩咐梅香人几个
扶她后堂去安身
等我择个好日子
那时与她结成亲
柳氏来到后堂内
前思后想泪纷纷
因为婆婆不向善
才有今日这等情
可恨朝中苗国舅
抢掠奴家做夫人
又抢奴的金银去
婆婆在家不知闻
我夫子英修行去
各州府县去遊行
还望皇天多开眼
保佑我夫转回程
倘若奴夫来迟了
要想相逢万不能
奴家情愿自缢死
也免万代落骂名
好马不配双鞍子
烈女不嫁二夫君
三从四德奴知晓
岂可将身失与人
莫说你是苗国舅
就是帝王也不行
哉今主意来打定
要想成亲万不能
不表柳氏伤心处
又说安童梅香们
各自逃回刘家去
拜见吴氏老年人
大叫一声事不好
太太在上听知闻
我与主母舍米面
舍到江南帝王城
不料闯上苗国舅
抢走主母进衙门
可恨国愚无道理
强逼主母要成亲
吴氏听了这些话
吓得三魂少二魂
金哥银姐才听得
忽然气倒地埃尘
安童使女來扶起
连声呼唤转还魂
二人醒来往下跪
连把太太叫几声
这件事情非小可
我母落入地网门
减声天来不开眼
叫声地来无眼晴
我娘行善去施舍
一片減心济贫民
老天为何不睁眼
真叫我娘受灾星
哭声我娘刀割胆
叫声我母箭穿心
凡妹哭得如酒醉
铁石人闻也泪淋
吴氏见孙孙哀哭自己也吊下泪来大哭一场梅香又来劝解方才止泪吴氏吩咐金哥银姐快请人做了状纸收拾超行前往河南开封府包爷台前告状伸冤救你母杀出来才*程
姊妹听了祖太话
收拾行李便起程
一路行程表不尽
到了开封一座城
这日走往城中去
寻个招商客店门
不言太孙来住下
又表苗二不良人
坐在家中心思想
犹恐刘家把状呈
我今抢了柳氏女
又抢米面与金银
若到开封把状告
包爷知道了不成
便差手下人两个
打听刘家信和音
那时仕我来施行
就引他到我衙门
哄他来到我府内
倘若刘家把状告
手下得令忙不住
来到刘家査信音
後是刘家遭不幸
寃家遇着对头人
却说吴氏太孙三人来到开封府在招商店歇了一夜眼巴看着天亮只说告状鸣冤谁知又中苗二之计遇着苗二手下将他太孙一齐哄进衙门生死只在刻好不痛杀人也此乃吴氏舍儿不舍金之报。
太孙访问包爷府
一心要去把状呈
见着老者便相问
遇着小的问一声
转弯抹角来得快
一直来到大街心
太孙即便来相问
正過苗府手下人
升言便把太太叫
你今要往哪里行
吴氏见问忙回答
称声小哥听我云
我今不到别处去
包爷府内把状呈
告的不是别一个
就是苗二狗贼人
抢我金银并米面
抱我媳妇做夫人
相烦小哥指明我
开封府内把冤伸
小哥听说回言道
太太你且听分明
这样冤仇実在大
苗二真正没良心
有恩不报非君子
有仇不报枉为人
我们乎秦多直耿
一生爱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