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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分家 小姑不贤》

一、弟兄分家

人生世间是为何,父母为儿苦奔波。

双亲把儿来抚养,受尽千苦万折磨。

父亲为儿常在外,东奔西走找生活。

赶场未曾空手过,手提肩挑背背着。

不管天晴和下雨,过河过水又爬坡。

为了儿女常挨饿,望的是老来有下落。

娘在家中抚孩子,喂猪做饭干农活。

热天揩儿汗长淌,背出抱进不离脱。

移干就湿娘不怨,抽闲等空做鞋脚。

 

孩儿穿的棉冬冬,老娘衣破又单薄。

不嫌麻烦不怕苦,愿儿成人心才落。

怕儿后来不识字,千辛万苦扶上学。

男长十八立父志,请媒四处去说合。

花费银钱也不少,收园结配心才落。

三年两头办喜事,细省的粮钱尽处脱。

街坊邻里都说好,这回是糖箩换米箩。

两个儿子娶媳妇,做工劳力不薄弱。

常年说打伙还要亲兄弟,经济收入必定多。

年中生活有保障,吃穿不愁喜气多。

公引孙孙街前耍,婆婆在家办吃喝。

 

只要一家添一个,老小坐起是一桌。

儿子媳妇做活路,爷爷又把孙孙拖。

奶奶喂猪又做饭,人手要算他家合。

讨得别人讲句号,实际有苦无处说。

弟兄时常爱打架,妯娌两个不笑和。

吃饭时常爱打碗,做菜时常爱打锅。

不吵不闹马虎过,吵闹大齐不干活。

一个不爱服一个,硬要分家各搞各。

二老说了千千万,枉自挑水去投河。

隔壁两邻来相劝,硬头眼子对得着。

老者说蚂蚁搬家行倒运,老奶说蜂子朝王要分窝。

 

管他三八二十四,少管闲事少啰嗦。

闭起眼睛不爱看,管他娘的死与活。

两家各自打煤火,请人上前立分约。

房子分开两边坐,堂屋两家来共合。

神堂背后二老坐,死后之时慢斟酌。

田地拿来重比过,横一索来坚一索。

锅瓢碗盏分个个,陪奁嫁妆各要各。

旁边有人插句嘴,这样分法理不合。

老的分开单自在,吃穿没有人张罗。

人人学像你家样,哪个养儿干什么。

大哥说两个老的分开养,一家一个正正合。

 

弟弟说老妈分去同我在,老爹分去和大哥。

大哥听了将头摆,兄弟说得到软和。

老爹同我爱吵嘴,何必逗他伤气多。

分他老人去和你,你们情投意也合。

这才是弟兄各自有心眼,好比下棋是一着。

你有你的长处讲,我有我的短处说。

两家争到把妈要,老爹没有人收罗。

鬼吵鬼闹一半夜,无法只好拿抓阄。

哥哥拈得妈去养,兄弟把爹来拈着。

分约上面写清楚,往后不准耍赖皮。

各行各样分个尽,大家才得散场合。

 

二爷回房把门进,二娘便问是如何。

二爷说老妈分同哥哥在,老爹是我来拈着。

二娘说到活见鬼,你分个老者干什么。

分得老妈管家事,大帮小补手式合。

老爹不爱管家事,闲得无事满街撮。

起来捂起一笼火,披起衣裳不干活。

叶子烟秋得像烧火,咳咳喘喘口痰多。

清鼻涕淌在胡子上,吊起两个眼泪果。

吃饭离不开一口酒,不吃硬的吃软和。

顿顿只想吃豆腐,吃圆豆他不得牙齿嚼。

赶场要钱去喝酒,又爱把牛马大菜割。

 

几个老者打平伙,斗钱斗米吃汤锅。

细细刷鞭抽人痛,每年算来一百多。

肥猪要白味两三个,要提坏几个新茶罗。

分得老爹我不要,分得老妈差不多。

二爷说贫嘴不能成大事,分均不匀是抓阄。

分约上面写的有,不准哪个耍赖皮。

二娘说老爹又不是才生你一个,一家在下差不多。

二爷说两个抓阄是由命,二娘说你不得出息我去说。

推开大门她就闹,你们搞得软场合。

我们要把老妈要,大哥回说是抓阄。

 

二娘说老爹嗜好花钱大,哪家关得有好多。

闹了半夜不同意,无法只得又讲和。

大哥家一年补助八十块,才算把事来了却。

二娘回房开言骂,枉自你读书读在牛圈脚。

今天不得老子去,人家吃饭你扁锅。

大哥家每年补助八十块,虽然添点也不多。

你快去捞煤炭盖起火,明天起来要干活。

看起来弟兄分家也不少,这样分法和不和。

此事大家来评论,养儿养女为什么。

人到老来走此路,你的想法多不多。

二、小姑不贤

日出东方又西落,昼夜奔忙是为何。

人生好比清晨露,日出山头水自落。

弟兄不可暗盘算,妯娌讲话要笑和。

夫妻不能道长短,姑嫂莫把好坏说。

同街贡院要和气,隔壁两邻莫口多。

为人处事要讲理,莫仗人势行凶恶。

世间之事难尽讲,消愁解闷且蹉跎。

不唱前朝并后汉,表一个不贤的小姑婆。

自从哥把嫂接过,家中事务她不摸。

东家门出西家逛,扯东盖西鬼事多。

你看他吃饭常是翘脚坐,头发烫成马蜂窝。

 

高跟鞋底三寸厚,穿的喇叭大裤脚。

姨妈姊妹十几个,常来家中办吃喝。

家中有无他不管,姑嫂胜过老婆婆。

新来嫂嫂不敢讲,上喊下应满张罗。

稍有迟慢她就骂,指手划脚赛阎罗。

我这些姨妈姊妹多漂亮,你真是有眼无珠认不着。

你是个高山洋芋土果果,枯井里面癞蛤蟆。

见天只有一巴掌,从未见过火烧坡。

我哥哥把你来配错,你正是乌鸦钻进凤凰窝。

小家养的小家女,小手小脚小场合。

我哥哥定是前生过,今世把你来遇着。

 

嫂嫂老实骂不过,只好算怕抽开脚。

哥哥回来告他嘴,一边哭来一边说。

哥哥时常出门去,嫂嫂在家最凶恶。

有客进家他不管,锁油锁菜搞手脚。

老小开口他就骂,好像一个恶鸡婆。

他骂爹娘老不死,又骂哥哥砍脑壳。

他骂妹子更恼火,说将出来胀耳朵。

打我骂我是常事,安排活路又啰嗦。

清早起来着挑水,回来整火就放锅。

一面要忙冲煤炭,两手不闲事情多。

嫂嫂起来床边坐,翻箱倒柜找鞋脚。

 

哄我园头去讨菜,她在家搞小动作。

大红簪子麻布裹,提篮装米在床角。

腊肉放在箩箩底,上面用草来盖着。

妹把良言将她劝,偷出盗进笑话多。

好言好语他不听,反骂我是绞家婆。

哥哥听罢一些话,贱人在家胡乱做。

任你长有八张嘴,成龙也要搬只角。

今晚把你嫂嫂打,你们各自装睡着。

小姑说哥哥你若要动手,千万莫讲是我说。

等到夜深人睡尽,关上房门才收做。

要他以后听我讲,家是由我来招和。

 

油盐柴米我上锁,看他怎样搞手脚。

哥哥点头说也可,妹妹说话情理合。

自古道当家不好日难过,米仓不好漏洞多。

一个荷包两个口,枉自老小跟到磨。

兄妹商量把计定,只等东方见梭罗。

明月东升人睡静,哥哥房中起风波。

一面关门一面骂,句句只骂强盗婆。

偷出偷进在整我,家中是口漏底锅。

不问头言并二语,揪住青丝像打罗。

嫂嫂不知哪里错,冤枉挨顿大劈陀。

一夜不眠等天亮,去对爹娘把话说。

 

爹娘一见女儿到,儿呀清早赶来是为何。

姑娘两眼含珠泪,耿耿哽哽咽咽话难说。

一头倒在娘怀内,妈呀女儿命苦怎么过活。

公婆小姑不喜,丈夫只听一边说。

小姑背地爱翻嘴,我挨了不少大劈陀。

爹妈听罢一些话,叫声我儿你听着。

公婆年老要孝敬,夫妻之间要笑和。

小姑年小要让过,苦字少来甜字多。

自己不会讨方便,你教我们怎样说。

姑娘说父母从小生养我,性情好坏你知觉。

丈夫出门常在外,堂前孝敬二公婆。

 

小姑时常欺负我,十翻九挑又会说。

看他年轻不记过,谁知他进一步来打一陀。

这回整我太恼火,只好来对你们说。

相反你们信不过,我只有一死去投河。

爹妈听罢姑娘话,儿呀女生外向苦命多。

个人回去慢慢过,百忍堂中有太和。

公婆年老多奉敬,丈夫面前要温和。

小姑终久要出嫁,恶鸡自有野猫拖。

姑娘听罢一席话,低头无语少话说。

娘叫吃饭他不饿,含起眼泪又抽脚。

回来不讲好和歹,做工吃饭忍受着。

人生世间不一等,善者善来恶者恶。

今将此事闲谈论,这样的小姑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