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世间是为何,父母为儿苦奔波。
双亲把儿来抚养,受尽千苦万折磨。
父亲为儿常在外,东奔西走找生活。
赶场未曾空手过,手提肩挑背背着。
不管天晴和下雨,过河过水又爬坡。
为了儿女常挨饿,望的是老来有下落。
娘在家中抚孩子,喂猪做饭干农活。
热天揩儿汗长淌,背出抱进不离脱。
移干就湿娘不怨,抽闲等空做鞋脚。
孩儿穿的棉冬冬,老娘衣破又单薄。
不嫌麻烦不怕苦,愿儿成人心才落。
怕儿后来不识字,千辛万苦扶上学。
男长十八立父志,请媒四处去说合。
花费银钱也不少,收园结配心才落。
三年两头办喜事,细省的粮钱尽处脱。
街坊邻里都说好,这回是糖箩换米箩。
两个儿子娶媳妇,做工劳力不薄弱。
常年说打伙还要亲兄弟,经济收入必定多。
年中生活有保障,吃穿不愁喜气多。
公引孙孙街前耍,婆婆在家办吃喝。
只要一家添一个,老小坐起是一桌。
儿子媳妇做活路,爷爷又把孙孙拖。
奶奶喂猪又做饭,人手要算他家合。
讨得别人讲句号,实际有苦无处说。
弟兄时常爱打架,妯娌两个不笑和。
吃饭时常爱打碗,做菜时常爱打锅。
不吵不闹马虎过,吵闹大齐不干活。
一个不爱服一个,硬要分家各搞各。
二老说了千千万,枉自挑水去投河。
隔壁两邻来相劝,硬头眼子对得着。
老者说蚂蚁搬家行倒运,老奶说蜂子朝王要分窝。
管他三八二十四,少管闲事少啰嗦。
闭起眼睛不爱看,管他娘的死与活。
两家各自打煤火,请人上前立分约。
房子分开两边坐,堂屋两家来共合。
神堂背后二老坐,死后之时慢斟酌。
田地拿来重比过,横一索来坚一索。
锅瓢碗盏分个个,陪奁嫁妆各要各。
旁边有人插句嘴,这样分法理不合。
老的分开单自在,吃穿没有人张罗。
人人学像你家样,哪个养儿干什么。
大哥说两个老的分开养,一家一个正正合。
弟弟说老妈分去同我在,老爹分去和大哥。
大哥听了将头摆,兄弟说得到软和。
老爹同我爱吵嘴,何必逗他伤气多。
分他老人去和你,你们情投意也合。
这才是弟兄各自有心眼,好比下棋是一着。
你有你的长处讲,我有我的短处说。
两家争到把妈要,老爹没有人收罗。
鬼吵鬼闹一半夜,无法只好拿抓阄。
哥哥拈得妈去养,兄弟把爹来拈着。
分约上面写清楚,往后不准耍赖皮。
各行各样分个尽,大家才得散场合。
二爷回房把门进,二娘便问是如何。
二爷说老妈分同哥哥在,老爹是我来拈着。
二娘说到活见鬼,你分个老者干什么。
分得老妈管家事,大帮小补手式合。
老爹不爱管家事,闲得无事满街撮。
起来捂起一笼火,披起衣裳不干活。
叶子烟秋得像烧火,咳咳喘喘口痰多。
清鼻涕淌在胡子上,吊起两个眼泪果。
吃饭离不开一口酒,不吃硬的吃软和。
顿顿只想吃豆腐,吃圆豆他不得牙齿嚼。
赶场要钱去喝酒,又爱把牛马大菜割。
几个老者打平伙,斗钱斗米吃汤锅。
细细刷鞭抽人痛,每年算来一百多。
肥猪要白味两三个,要提坏几个新茶罗。
分得老爹我不要,分得老妈差不多。
二爷说贫嘴不能成大事,分均不匀是抓阄。
分约上面写的有,不准哪个耍赖皮。
二娘说老爹又不是才生你一个,一家在下差不多。
二爷说两个抓阄是由命,二娘说你不得出息我去说。
推开大门她就闹,你们搞得软场合。
我们要把老妈要,大哥回说是抓阄。
二娘说老爹嗜好花钱大,哪家关得有好多。
闹了半夜不同意,无法只得又讲和。
大哥家一年补助八十块,才算把事来了却。
二娘回房开言骂,枉自你读书读在牛圈脚。
今天不得老子去,人家吃饭你扁锅。
大哥家每年补助八十块,虽然添点也不多。
你快去捞煤炭盖起火,明天起来要干活。
看起来弟兄分家也不少,这样分法和不和。
此事大家来评论,养儿养女为什么。
人到老来走此路,你的想法多不多。
日出东方又西落,昼夜奔忙是为何。
人生好比清晨露,日出山头水自落。
弟兄不可暗盘算,妯娌讲话要笑和。
夫妻不能道长短,姑嫂莫把好坏说。
同街贡院要和气,隔壁两邻莫口多。
为人处事要讲理,莫仗人势行凶恶。
世间之事难尽讲,消愁解闷且蹉跎。
不唱前朝并后汉,表一个不贤的小姑婆。
自从哥把嫂接过,家中事务她不摸。
东家门出西家逛,扯东盖西鬼事多。
你看他吃饭常是翘脚坐,头发烫成马蜂窝。
高跟鞋底三寸厚,穿的喇叭大裤脚。
姨妈姊妹十几个,常来家中办吃喝。
家中有无他不管,姑嫂胜过老婆婆。
新来嫂嫂不敢讲,上喊下应满张罗。
稍有迟慢她就骂,指手划脚赛阎罗。
我这些姨妈姊妹多漂亮,你真是有眼无珠认不着。
你是个高山洋芋土果果,枯井里面癞蛤蟆。
见天只有一巴掌,从未见过火烧坡。
我哥哥把你来配错,你正是乌鸦钻进凤凰窝。
小家养的小家女,小手小脚小场合。
我哥哥定是前生过,今世把你来遇着。
嫂嫂老实骂不过,只好算怕抽开脚。
哥哥回来告他嘴,一边哭来一边说。
哥哥时常出门去,嫂嫂在家最凶恶。
有客进家他不管,锁油锁菜搞手脚。
老小开口他就骂,好像一个恶鸡婆。
他骂爹娘老不死,又骂哥哥砍脑壳。
他骂妹子更恼火,说将出来胀耳朵。
打我骂我是常事,安排活路又啰嗦。
清早起来着挑水,回来整火就放锅。
一面要忙冲煤炭,两手不闲事情多。
嫂嫂起来床边坐,翻箱倒柜找鞋脚。
哄我园头去讨菜,她在家搞小动作。
大红簪子麻布裹,提篮装米在床角。
腊肉放在箩箩底,上面用草来盖着。
妹把良言将她劝,偷出盗进笑话多。
好言好语他不听,反骂我是绞家婆。
哥哥听罢一些话,贱人在家胡乱做。
任你长有八张嘴,成龙也要搬只角。
今晚把你嫂嫂打,你们各自装睡着。
小姑说哥哥你若要动手,千万莫讲是我说。
等到夜深人睡尽,关上房门才收做。
要他以后听我讲,家是由我来招和。
油盐柴米我上锁,看他怎样搞手脚。
哥哥点头说也可,妹妹说话情理合。
自古道当家不好日难过,米仓不好漏洞多。
一个荷包两个口,枉自老小跟到磨。
兄妹商量把计定,只等东方见梭罗。
明月东升人睡静,哥哥房中起风波。
一面关门一面骂,句句只骂强盗婆。
偷出偷进在整我,家中是口漏底锅。
不问头言并二语,揪住青丝像打罗。
嫂嫂不知哪里错,冤枉挨顿大劈陀。
一夜不眠等天亮,去对爹娘把话说。
爹娘一见女儿到,儿呀清早赶来是为何。
姑娘两眼含珠泪,耿耿哽哽咽咽话难说。
一头倒在娘怀内,妈呀女儿命苦怎么过活。
公婆小姑不喜,丈夫只听一边说。
小姑背地爱翻嘴,我挨了不少大劈陀。
爹妈听罢一些话,叫声我儿你听着。
公婆年老要孝敬,夫妻之间要笑和。
小姑年小要让过,苦字少来甜字多。
自己不会讨方便,你教我们怎样说。
姑娘说父母从小生养我,性情好坏你知觉。
丈夫出门常在外,堂前孝敬二公婆。
小姑时常欺负我,十翻九挑又会说。
看他年轻不记过,谁知他进一步来打一陀。
这回整我太恼火,只好来对你们说。
相反你们信不过,我只有一死去投河。
爹妈听罢姑娘话,儿呀女生外向苦命多。
个人回去慢慢过,百忍堂中有太和。
公婆年老多奉敬,丈夫面前要温和。
小姑终久要出嫁,恶鸡自有野猫拖。
姑娘听罢一席话,低头无语少话说。
娘叫吃饭他不饿,含起眼泪又抽脚。
回来不讲好和歹,做工吃饭忍受着。
人生世间不一等,善者善来恶者恶。
今将此事闲谈论,这样的小姑叫什么?